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脖子突然一凉,李婉柔低头一看,她的脖子上紧紧贴着锋利的匕首,贴合处渗出了血丝。
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,熏得她几乎窒息。
李婉柔感觉有双冷冽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,她毫不怀疑,只要她敢出声,下一刻就会一命归西。
借着朦胧的月光,她勉强能看出对方的面孔轮廓英挺,从脖子到心口却有条很长的伤疤,疤痕崩裂,汩汩的血拼命在流。
他的心口边上插着一把箭,周围泛着乌青,想来那箭端口是抹了毒药。
可男人连眉头都不皱,黑幽幽的眸子波澜不惊,嘴角压了压,冷声道:“等天色一亮,我即刻离开。”
恐怕不会那么容易,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大夫人的眼线,一着不慎就会被察觉,到时候什么脏水臭水都能往她身上泼。
李婉柔细细地看了眼前的男人,终于看清他的面孔,白皙的面孔因为失血过多更加苍白,眉目间有股凛然的整齐,嘴角微微垂着,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。
白色的衣袍被鲜血染红,断箭插在偏离心口不到一指的距离,明明该疼得使不上力,这人却冷静得可怕。
凉意一点点侵染她的心口,仿佛被一只大手扼住,连气都难喘一口。
是他!
当朝的太子南宫承德!
怎么可能是他?
前世,南宫承德去的早,李婉柔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于传闻。
传说他久卧病塌,虽然有才华,却不得皇上重用,以至于后来让南宫容稷占尽了便宜!
可他也不必伪装病弱来让别人轻视,他可是太子,名正言顺的储君,皇位离他仅仅一步之遥。
究竟是为什么?
她的沉思越来越重,南宫承德心中也存了些不解。
寻常女子这时早该惊慌失措,甚至求饶,可眼前这女人却丝毫不为所动,甚至冷静地在分析利弊,实在有趣!
见李婉柔要起身,他将刀挨得更紧,血痕更深,他冷冷地警告:“再轻举妄动,别怪我刀下不留人!”
“我死了,你以为你能活?毒气攻心,又失血过多,再不处理伤口,只怕你连这院子都走不出去!”李婉柔抬手抓住刀刃,猛地用力,让刀刃离自己一尺远,这才起身。
南宫承德冷笑道:“我死了,你也活不了!”
看也不看冷冷盯着她的南宫承德,李婉柔出门在院子里找了些蓿草,拿回来搅成泥水,又拿了剪刀和银簪来。
“坐。”
南宫承德怀疑地打量她,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忙,莫非她认出了自己?
不!不可能!对方不过是相府里默默无闻的女子,而自己又很少露面……
头越来越疼,一阵晕眩让南宫承德明白再不医治就真要葬身于此了,于是他勉为其难地坐到李婉柔身边。
李婉柔冷冷挑眉,伸手就剪了他的衣襟,目光划过他结实的胸口,肉被掀开了很大的伤口,隐隐能看见白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