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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,侯夫人思忖着,长子司马澈也大了,房中尚没有个体己人,便私心想要将她与了儿子。待询问她的意见,她却道:“我青春,他少年,合该如是。”
这便是应允了,侯夫人着实满意。
不仅令人多准备了几件头面首饰,还将家中好好布置了一番,虽说是收房,却是比着纳妾的规格去的,只因长子尚未娶亲,还不能大张旗鼓地纳妾,便只能先委屈了谢瀹。
司马澈乃是颍川侯府嫡长子,其父颍川侯是个四品御史中丞,其母钟氏是温国公骠骑将军之孙、中书令之女、卫将军与中郎将之姐。
至于司马澈,年方十五,还是跟着两位舅舅,学习兵法和武略。故而常常在外,侯夫人也十天半个月不能好好见儿子来晨昏定省。
司马澈甫一回家,还微微纳罕,张灯结彩地所为何事?待听得是给自己屋里放人的,亦稍稍有些不自在。
正所谓,儿大不由爷娘。
月浅灯深,梨花溶溶。
更漏声声,戌时已过。
婢子殊殷道:“想必公子是不会来了,姑娘先安置了吧?”
谢瀹抿唇,微微抬起了下巴,将遮脸的团扇扔到了一旁,并不发一言,清眸炯炯,浅笑深颦。
“咿呀”门扉被推开的声音,继而内室门被移开,月光和凉风都落了进来,珠帘泠泠,在寂夜里愈发清越。
殊殷欣喜地看了谢瀹一眼,向司马澈福了福身子,便告了退。
司马澈兀自坐在了桌边,开始吃些酒水果子。
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奴婢谢瀹。”眼观鼻,鼻观心,落落大方地答道。
虽然谢瀹在侯府快一年半载了,然而司马澈并不认得她,一则司马澈博综艺术,文武兼习,并无太多时间去忙别的。二则谢瀹虽说是侯夫人跟前的,母子二人,偏不是司马澈来晨昏定省,反倒得是侯夫人去看望儿子,故而她也是没机会凑去司马澈的身边晃悠的。三则侯府这么大,两个人并无特别机缘相逢,若非此番侯夫人将她指给司马澈做房里人,恐怕银汉迢迢,过个三年五载地,司马澈也未必认得她。
“唔。我阿娘很喜欢你,常在我面前提到你。”司马澈并不看她,继续说道:“但是单有我阿娘喜欢是不够的,须得我真心喜欢。我阿娘夸你的时候,用词颇为恳切矫情,说你是什么‘色艺俱佳,诗书通达。音律姿容,皆上上之选’。”
容貌嘛,腰如束素,颜若舜华,勉强入眼。
这才华嘛……
谢瀹道:“夫人谬赞。奴婢确实努力做个‘四全姑娘’,以期能匹配得上公子。”
诗词歌赋,吹拉弹唱,阳春白雪,下里巴人……只要他爱,她都学着。
司马澈懒懒道:“看来狐媚子,还是需要天分的。”
谢瀹微微一怔,只道他喜欢妖媚女子,心中暗暗纳罕,却也记下了。
司马澈伸了伸袖子,道:“宽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