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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先前强求太后宠物一事,已遍传宫内,而太后喜食莲藕羹也并非秘密,现今姑娘又带着有毒的莲藕羹前来太医院验证,正好证实了在下的推测。”
他望着凤临婉,面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:“姑娘仰仗家世,以权相欺,太后虽清心寡欲,但泥人尚有三分脾气,便以有毒之粥相赠,是也不是?”
凤临婉闻言,霍地抬头望向陆之行,眼中有震惊飞速闪过。
这位冷面国师果非常人,心思机敏,闻一知十,寥寥数语,便还原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宛如亲历。
她心中警惕,但面上却若无其事,一句话也不肯多说:“国师多虑了。”
面对如此人物,言多必失。
陆之行凝视着眼前这个冷定异常的小姑娘,唇角微扬:“姑娘虽不在意,但于两位公子而言,你的安危胜过一切。”
这是威胁?
凤临婉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,再度在心中冷笑。
她可不是任人揉圆捏扁的小孩子,用一句“我要告诉你家长”便能吓唬住。
“我本以为国师心思通透,目达耳通,是个聪明人,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。”凤临婉抬起头,不躲不避的与对方相视,眼中笑意冰冷。
“连三岁孩童都知道,阴私之事上不了台面,要秘密行之。我去太后处相借皮毛之事,人人皆知,赠粥之时也有诸多证人,若我因此出事,太后定然难逃干系。试问,有哪个心存叵测之人,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?”
她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:“谭太医曾说粥中药物量少,需日积月累,才见成效,太后难道是想日日赠我莲藕毒羹,来取我性命么?”
面对她的冷嘲热讽,陆之行不怒反笑,他再度上下打量了凤临婉一通,陡然笑了起来:“凤家人,果然个个非同凡响。”
凤临婉陡然一愣,旋即醒悟过来,这个陆之行又是假意告诫,又是暗藏威胁,为的就是诱使她自曝想法。
她千般小心,到底还是一着不慎,入他彀中。
凤临婉紧紧抿起嘴唇,因着年岁小,脸上尚带些许婴儿肥,面颊微鼓,越发显出凶狠的可爱来。
陆之行抱着手臂,在一旁看的有趣,唇角微微一动,勾勒出一抹单薄的笑意。
凤临婉见状,心中怒意更盛。
她深深望了陆之行一眼,不怒反笑,面上竟缓缓绽放出一层灿灿笑纹:“不过国师所言不虚,宫中人心诡谲,小心方得长久。”
她整饬一下衣襟,缓步踱到身边药架旁,目光漫不经心的在各色瓶瓶罐罐中掠过,最终落在某处停下:“看来这些救命救急的药物,我也要预备些才好。”
她说着,踮脚探手,自架上取下一个雪白的瓷瓶,纳入宽大的袍袖中,而后转身对着陆之行,挑衅似的勾勾眉:“国师大人应该不会在意我的不问自取之罪吧。”
陆之行神色不变,反而问道:“姑娘识得药物?”